正在咏唱的遊吟詩人

[全職][喻黃]日常系列-關於白襯衫

序章:關於起源 

一、關於白襯衫 

二、關於那個筆筒 (重修) 

三、關於生日禮物 

四、關於每周一次的例行會議  

五、關於哈根達斯 

六、關於手機 

七、關於退役 




其實襯衫甚麼的一直都是穿別人的。

 

 

 

 

隨著榮耀的發展和藍雨的壯大,很多事情都逐一上了軌道。有了要求、有了規範、更有了一聲突破天際的怒哮吼。

 

好吧,可能不只是一聲。

 

 

 

 

「我操操操操操操!為甚麼一定要我穿襯衫啊?只是去吃個飯和接受訪問為甚麼要穿襯衫啊?現在是去相親嗎?就算是去相親都不用穿正裝吧好不好?都甚麼年代了?思想文明!再說,人再帥靠的都是臉,是臉!你看看周澤楷的粉絲無論他穿甚麼都在尖叫就知道衣服根本一點都不重要吧!只要夠帥根本裸奔都好看!還襯衫呢?」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這下可好,大家不用問都知道黃少是因為甚麼而被召見的了。

 

「就一件襯衫嘛,黃少你就隨便買件膚洐膚洐下⋯」

 

「啊!想起來還真沒見過黃少穿正式點的衣服呢⋯」

 

「疑?原來黃少沒有襯衫嗎?襯衫不是現代人的基本裝備嗎?」

 

「嗯嗯。還是快點去買件吧?離晚上的訪問還有幾小時,別要隊長難做,速度速度滾出門早去早回吧。」

 

「不會難做啊,少天不想買的話,穿我的襯衫也是可以的。」

 

「就是嘛。」

 

⋯⋯

 

⋯⋯⋯

 

等等,畫風好像有點不太對?上星期問我問隊長你借枝筆,隊長你還嚴厲其詞地教訓我這麼大個人筆都沒枝叫我擔帶點呢?

 

驚呆地看著喻文州,鄭軒簡直以為自己是幻聽。

 

「沒甚麼好奇怪。少天平日都不愛穿襯衫是吧?不想買就別買,跟我到房裡挑一件,我借你。」邊說邊揉某人炸毛了的頭髮,好好安慰著被高層煩得眉都皺起來的人,溫柔的喻隊寵人寵得很順手,就像他無視其他隊友一樣的順手。

 

「真的嗎?隊長隊長隊長~果然就是你最好!」囂張的藍雨主力在自己隊長面前從來都乖得像小貓,裝乖裝得敬業,拉著別人的手借力站起,急不及待地拉人就走。

 

隊長,你就不覺得你畫風不太對?

 

所有隊員都很有默契的把這句壓了在心底。如果說隊長和黃少的默契叫暖昧,那藍雨各隊員之間默契就叫沉默。

 

 

 

 

其實黃少天借襯衫不是第一次了。

 

直接點說黃少天從第一次開始就在借襯衫。

 

是的,是第一次。

 

是他們初遇的第一次。

 

那是第一次的夏天,第一次屬於他們的夏天。

 

 

 

 

八月未央,天藍得像虛擬世界般好不真實,就連那一絲絲的白雲都美得沒有實感的八月。

 

那是藍雨訓練營開始的第一天,是夢想開始的第一天,美好得像初開始的夢境,期待,但又偷偷地擔心會變成惡夢的展開。

 

而他屬於的惡夢確實展開了。

血淋淋地。

 

 

 

 

少年,有聽過一句句子叫「出師未捷身先死」嗎?

 

即使老早就認識藍雨內部人員,即使一早還被魏老大拉著耳朵大聲吼叫一定要帶襯衫否則就拿他的帳號卡去刮痧,黃少天還是光榮地,不負眾望地,沒有疑問地忘記帶襯衫了。

 

世界未日大概就是這種感覺。

 

他的夜雨聲煩要被魏老大背上的萬年老泥沾污了⋯

他的帳號卡以後都會散發著奇怪的臭味了⋯

他直至退役都得把散發著老泥味道的帳號卡給掛在頸上了⋯

 

好嘔⋯不愛了。

 

而和暗淡無光的他成對比的是走在他前面的少年。

少年身上的白襯衫反射夏日太陽的光射,閃閃生光得刺盲他的雙眼。

 

最少不能、絕對不能沒試過就放棄。

握著拳,金髮少年給自己加油了把,然後用力地跨出了重要的一步。

 

「你好!同學你都是去參加藍雨的訓練營嗎??要幫忙拿行李嗎??我見你烈日當空還要穿著襯衫拖行李好像好辛苦啊??千萬不要中暑,夏天就要多喝水⋯啊!忘了自我介紹了,我叫黃少天,玩劍客的⋯呃⋯嗯⋯你可以叫我黃少啦⋯少⋯少天都可以的!」

 

黃少天一把撲上眼前穿著白襯衫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少年,東扯西扯的講,也不管對方搭不搭理,直接就把手環上了對方肩,隨後才擔心會不會太自來熟,罕有地變得吞吞吐吐起來。

 

太尷尬了。

他覺得自己耳珠都紅了。

一定是天熱的!!

 

怎辦?好像太過了?

 

「噗⋯你好,不用緊張,我叫喻文州。」

 

沒有漫天飛舞的花瓣、沒有如絲如縷的微風、更沒有所謂的如詩畫。

 

不是絕艷,是自信、是肯定。不是疏離也不是親切,是本質、是純粹。

 

本該如是的如沐春風。

 

 

 

可惜,黃少天看不到。

 

「我⋯我才沒緊張!」本應搭著別人肩膀的手神不知鬼不覺地移到了後領的位置,眼睛瞄著太好了是M碼。

 

偷偷翻開別人後衣領的黃少天突然鬆一口氣。

 

太好了,是M碼!

 

沒錯是M碼!

 

 

 

 

 

為了偷到襯衫,黃少天先跟著喻文州一起走到了宿舍。

 

然後他成功忽悠了喻文州的原室友讓自己變成了喻文州的新室友。

 

然後他很好地扮演了一件貼心小棉襖,賢慧得像個新婚小妻子,扯著他最甜美的嗓子,告訴對方「啊我見你襯衫好像被汗濕了要不要先洗個澡換一件再直接去大會場地待機你先洗我不急我可以等我一會再去」。

 

在喻文州換好衣服走出房間的那一刻,黃少天感動得幾乎跳起來!

 

BINGO!!

 

一個在大熱天敢穿著襯衫在街上走的人,他一定會有多於一件的襯衫以便替換。當瞄到行李箱內擺著幾件襯衣時,黃少天簡直想為自己的福爾摩斯腦袋點讚。

 

 

 

 

但當翻開喻文州的行李箱之際,不知為甚麼又有點猶豫。

 

喻文州看上去這麼聰明,一定早就知道我意有所圖吧?

但他還這麼相信我,問都沒問就按著我說的話去做⋯

回想起來他一進房就近乎強迫推銷說個不停⋯

 

他應該不會是討厭我、嫌我煩才快快換好衣服離開吧??

 

但反正他都討厭我了,我也不差偷一件襯衫來穿穿吧?

 

 

 

 

最終他還是沒捨得下手。

 

他勇敢地翻開了對方的行李箱,然後更勇敢地把行李箱合上。他穿著連帽衛衣,像個死士一樣地出席了那個傳說中很正式的場合。

 

也不算是傳說,藍雨第一屆訓練營的開幕儀式確實很正式,就像是開學禮一樣正式,而他就是一個忘記穿校服上學還腰骨挺直地站立在隊伍中的二缺學生。

 

別樹一格。

鶴立雞群。

人中豪傑。

 

當藍雨的總經理盯著他時候,黃少天是真的害怕他能成為第一個沒入學就先畢業的成員,不是椅子都沒坐暖,是連椅子沒坐過就得收拾包伏離去的那種。

 

 

 

 

最後拯救他的是喻文州。

 

就在他險些被拖出去斬立決的一剎,喻文州拉住了領導的手,不慌不忙地說:「對不起,我剛才不小心打翻了可樂弄髒了他的襯衫,都是我的錯。」

 

真是的,他從沒見過有人能撒謊撒得這麼有條有理,還要眼都不眨一下,典型是個經常說謊,說謊比吃飯多的渣,大寫的渣。

 

但他當時卻感動到有點想哭。

 

 

 

 

啊?甚麼?第一印象嗎?

 

要問對黃少天的第一印象的話,喻文州大概會挑眉,笑得高深莫測地打量著你。

 

最初看見的是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探頭探腦的跟在身後, 如果不是看上去像一隻認錯主人傻傻跟著走的柴犬 ,喻文州搞不好都報警了。

 

往前走的時候緊緊的跟著你,即使隔著十步的距離仍然感受到那灼熱的視線;當你轉頭,稍微表示友好,他就立即得瑟地撲上來,全無戒備一心一意的圍著你轉,蹭著你不讓你走遠。

 

笨拙又直白,像只討骨頭的小狗。

 

可惜不知道他想要的骨頭是甚麼,否則他一定會把骨頭高高舉著,非要這小柴犬在地滾幾圈賣萌賣萌才把骨頭獎給牠。

 

 

 

 

有點活潑、有點吵。

有點笨,又有點小聰明。

一副想搗蛋想幹壞事的臉,但又努力裝乖。

,這些是喻文州對黃少天的第一印象。

 

 

 

 

直到他看到那吱吱喳喳的少年臉如死灰穿著衛衣站立在隊伍之中,他才搞清楚黃少天為甚麼這麼熱心地圍著他轉 。

 

第一個感覺是氣憤。

 

笨蛋,行李箱又沒鎖,襯衫還要放在面呢!為甚麼不拿?

 

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瞄著我的行李箱,我都見你偷偷瞄了好幾次了。

 

不是知道你想翻,我會這麼無防備把行李箱開著放嗎?

 

 

 

 

生氣歸生氣,他還是決定先把人撈回來。

 

與其看著他被別人訓,不如還是由自己訓。

 

只是他沒想到他還沒開口,一句重話都來不及說,少年就撲了上來,抱著他的頸子就開始有一句沒一句的,連個插話的機會都不留給他。

 

他說對不起,我一開始沒想過對你好,我只是想偷你身上的襯衫,不對,我只是見你穿著襯衫覺得你應有很多襯衫我不貪心我只是想要一件⋯

 

他說對不起,我翻了你的行李箱,不對,我沒有翻,襯衫就放在面我不翻都看到了,文州,你以後都要記得鎖行李箱,這世界很多壞人很多小偷,你看看我,你的襯衫差點就被我偷了⋯

 

他說對不起,要你來救場,雖然有魏老大在他們應該大概或者可能不會對我怎麼樣啦,我也只是有一點點點點的害怕,但還是謝謝你,還有不要喝太多可樂,對牙齒不好⋯

 

 

 

 

喻文州差點就笑場了。

 

誰喜歡喝可樂啊?

 

看怕喜歡喝可樂的人是你吧?

 

還管我牙齒呢?怎麼會關心這個⋯

 

說來我都沒管你為啥會沒襯衫呢⋯

 

但聽著少年帶著鼻音地扯東扯西,他又覺得無論理由是甚麼都不重要了。

 

不就一件襯衫。

 

「好了,不就一件襯衫。你想要就拿去好了」

 

輕拍了一下少年的肩,明明他才是險是被偷襯衫的受害者,現在竟然要反過來安慰這沒膽作案的小偷,喻文州是真的覺得有點哭笑不得。

 

算吧,正如自己所說,不就是一件襯衫。

 

「嗚哇⋯文州,你真是一個大好人,但襯衫你借我就好了,真的。你這麼好人我跟你說個實話,其實由小至大我最討厭就是穿襯衫了,你把襯衫給我,就算我懂得洗都不會懂得熨,所以借就好了。」

 

⋯⋯

 

果然汪星人都是寵不得,一寵就無法無天了。

 

 

 

 

結果這襯衫一借就借到了現在。

 

「隊長隊長隊長,你都不知那些人多煩。你說,我的價值是在於我的劍法還是在於我的襯衫?就一個訪問,他們問我我就答,還必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呢!到底為甚麼還要我穿襯衫?重要嗎?隊長你見過話嘮了沒有??真想不到藍雨竟然有這麼多話嘮,整個高層都是話嘮!隊長你說他們⋯」抱著枕頭,藍雨的王牌從來都不知客氣是何物,一進房就自顧自地在別人的床上滾得歡,還光明正大地指責話嘮是多可惡。

 

沒法,他是真的討厭穿襯衫,能不穿就不穿。

 

「好了,少天你先把衛衣脫了。」床的主人亦沒阻止,自動自覺走向衣櫃找衣服去,不得不說,孤掌難鳴,壞習慣甚麼的都是被慣出來的。

 

「隊長,你太認真了。」合作地把衣服脫掉,黃少天從來都是乖乖的,最少在自家隊長面前還是比較老實一點,「不合身都要緊啦。我較在意舒適度呢。啊!隊長!我想要隊長你最常穿的那件!常穿的衣服料子軟,穿上身舒服。」

 

本來就是這麼打算,喻文州聰明地把這句說話藏在心底,裝模作樣地挑選出一件白襯衫。

 

「少天,手伸出來。」

 

「?」聞言,乖乖伸手。

 

嗯,很好,滿聽話的。

 

所以,鈕扣甚麼的到底是由下往上扣好呢還是由上往下扣好呢?

 

 

 

 

能被稱為全聯盟最高男友力的人,喻文州自然不是吃素的。

 

襯衫包借、包洗、包熨,現在還打算把服務升級來答謝這位多年老用戶,直接包穿著,名乎其實的衣來伸手,賓至如歸。

 

但他的老用戶似乎被嚇到死機了。

 

 

 

 

是的,黃少天是真的死機了。

 

在喻文州拿著袖子時,他還在感歎隊長果然是聯盟第一好男友的當選者,順從地把手穿過袖子。

 

到喻文州真的用那漂亮修長的手為他扣上第一顆鈕扣時,他才覺得事情有點大條。

 

那經常在鍵盤上游走的手正由他頸喉的位置慢慢移向他的胸口,垂下的發絲阻擋著他的視線,雖然看不到對方的表情,但憑著那雙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慢條絲理的動作,他都能猜出對方的眼神一定是認真而灼熱,就像平時專注在榮耀時一樣的目不轉睛。

 

即使是隔著襯衫,他都能感受到那帶有溫度的視線正熨在自己胸口,他甚至感受到對方沉穩的鼻息一吸一呼地輕吐在自己的胸口上。

 

距離近得讓人害怕。

 

他懷欵就連呼吸時胸膛細微的起伏都沒能逃過對方的注意,全數被對方收盡眼底,無所循形。

 

甚至有種心臟跳動時左肋骨下方的肌肉收縮,都是對方的狩獵目標的錯覺。

 

他是真的想停止呼吸。

 

但如果不斷起伏的胸口突然變得硬直,一定只會顯得更加可疑。

雖然他彊硬的肌肉和肢體搞不好已經足夠可心疑。

又或者他那不受命令跳動著的心臟早就洩漏了他的秘密。

 

在對方轉移對他的小腹時,他才稍為放鬆了一點。但隨即又在意起來,努力地把因為懶於運動所養出來的小肉團向內縮起。

 

緊張得一棍糊塗。

 

幸好對方只是幫他扣上襯衫扣,就算腰間的小胖肉被看光,他都不想對方在這時候看見他的臉。

 

在這個他不肯定他臉有沒有燒起來的時候。

 

他是真的連口水都不敢嚥下。

 

在襯衫終於穿好的時候,黃少天是真的感動得想謝天謝地,近乎虛脫地倒向了被他翻亂了的床舖,在棉被的掩護下放鬆了剛才緊繃的肌肉。

 

很想好好地伸展一下啊⋯

 

雖然很想付諸行動,但仍然感受到那約有約無的視線,黃少天還是機警地防備起來。

 

果然,喻文州正約有所思地打量著他。

 

難道是因為怕他把襯衫弄皺?

 

 

 

 

「唉⋯真可惜少天你都不跟我借西褲呢。」嘆氣,喻文州的樣子還真的帶有幾分失落。和剛才逗弄人逗得意氣風發的樣子載然不同。

 

「西褲?為甚麼要穿西褲??再說萬一要借西褲又怎麼樣?隊長你又不會不借我??」電競選手不是甚麼需要穿正裝的職業,襯衫悠閒褲或牛仔褲就可以。黃少天對於話題突然跳到褲子上有點跟不上。

 

「沒甚麼。只是挺期待幫少天你扣褲鈕罷了。」笑著替對方整理一下被弄亂的領子,說完,隨即離開房間,還細心地關上了房門,留足夠的空間讓那擋機的隊友思考。

 

 

 

 




「喻文州!!我跟你沒完!!!!!!!!你有種就別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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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活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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